英教数理的白老鼠
2020/02/12 星洲日报/沙巴
~作者:何静修
在大马会遇到一种情况,你和年龄差距稍大的人聊科学数学,名词会不同而无法沟通。比如他说你记得中学学过的kebarangkalian吗?(概率),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是probability。明明两人说的是同样的事情,你却觉得很陌生。
这是因为我国的教育政策喜欢朝令夕改,在2003年第一次推动的英教数理,就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也就是第一批白老鼠。
还记得我在考SPM的时候,考卷虽然是双语的,可是条件是,你选择了英文,就要整个用英文作答。很多题目,我理解他的意思,却碍于英文词语不知道怎么表达,而陷入胶着。考是考过了,可是这种感觉至今我是非常深刻的。
后来,2012年,教育部又宣布废除英教数理。我的一位补习老师曾精心自製的全套英文科学教材,就这样“收进抽屉”了。
更大的问题是,教科学和数学的老师,除非你本身语言切换能力特别强,否则只会教英文科学的人,去教国文科学就很吃力,反之亦然。对语言能力本就在修练中的华校生来说,更是吃吃吃力。
最近,第二次任相的敦马哈迪,再想重启英教数理。我深刻能感受到教师和学生的无奈。
我不是反对英教数理,也同意掌握英语更国际化。只是一个教育政策的下达,影响是很广很深的。不能换一个部长就改一个政策,就像把一棵正在长大的树苗“按进土裡”,要它再长一次,何时才能长成森林?
无可否认,当初我能在中学熬过英教数理,绝对归因于小学以母语学习数理而打下的良好基础。而中学作为一个衔接大学的桥樑,若要在英文和国文中选择一个语文,英文必定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中学若真要实行英教数理,我赞成,可是请确保不要再U转,树苗经不起几度蹂躏,最终或只会枯死。
要提升的是英语水平或数理水平?
2020/02/12 中国报/评论
~作者:刘彦运
学习任何科目都必须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其中当然包括语文,也包括外语。另一方面,学习必须要有重点,学习任何一门科目或学术,都必须找到重点,只要找到重点和纲领,目标明确,学习任何事物,将会是事半功倍。
首相兼代教育部长敦马哈迪要重新在各源流学校推行英语教数理政策,坦白说,其动机和本意是好的,就是让小学生从小接触英文这门国际语言,并通过英文来学习数学及科学,希望以此循序渐进掌握科技语言,提升我国的英语水平和数理水平。
两头不到岸
他在接受网媒《马来亚邮报》访问时指出,要掌握好科学,人民必须掌握好英语,尤其是要掌握好科学领域的英文,非常重要。数理科在西方国家的发展,都是使用英语。因为这不是来自于我们的知识,而是源自于与我们不同的外来知识。他也强调,如果要见到国家进步,各方就必须接受这个政策。
从马哈迪这番言论看来,在小学阶段推行英语教数理的目的,是希望从小学阶段开始,通过英语的科学词汇,掌握好数学及科学,其主要的目的及侧重点应该是在数理科,也就是提升数理水平。
但是他的言外之意或弦外之音,又似乎告诉我们,他除了希望让小学生掌握数理科,也希望小学生掌握好英文这门国际语言,同时提升英文水平。
这就是英语教数理政策的争议点!马哈迪的目的到底是要学生提升英语水平还是数理水平?使用英语教数理,重点是在英语,还是在数理?还是希望两者兼得?
根据儿童或小学生学习语文的倾向及接受程度来看,母语是小学生最熟悉的语言,如果要提升数理水平,使用母语教导数理科是最适当的。反之,如果使用一门外语来学习数理科,小学生有一个接受能力及程度的问题,尤其是我国一些乡区的学生,完全没有讲英语的环境,使用一门完全陌生的语言学习数理科,肯定是适得其反,到头来可能数理水平提不上,而英语水平也“半桶水不到”,两头不到岸。
从小学打好基础
笔者倒是认为,如果教育部要提升小学生的数理水平,应该继续使用母语教导,不过,可适度加入一些母语及英语对照的数理词汇。而在另一方面,教育部应该考虑全面改革英语教学纲要,在英语课的课文中添加至少三分之一的科普文章或数理掌故,在英文课加强数理词汇。
此外,教育部应该设法从小学打好学生的英语基础,包括语法的基础,采用针对性的教材,挑出我国学生学习英语的常犯错误及弱点,加以纠正、补强及改善。如果能够从基础加强英语教学,英语水平能够提上来,当学生进入到中学及大学阶段,再重点掌握数理词汇及专业术语,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简而言之,敦马的心愿是希望提升英语,掌握数理。要提升英语水平及数理水平,归根结底还是方法论的问题。只要方法对头,要同时提升英语水平及数理水平,这是有可能的。
教学程式助英授数理是否可行?
2020/02/11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练珊恩
有关落实英语教数理政策,我国是否有足够能以英语教学的教师的问题,首相兼代教育部长敦马哈迪曾提出方案。这个方案是找专人编写教学程式(Teaching Programme),让各校师生都使用这个统一的程式进行数理教学。
这个方法有利也有弊。在利方面,按照马哈迪去年4月接受媒体专访时的说法,使用统一的教学程式,能避免全国各校因教师英语水平参差不齐,而导致教学效果出现差异的问题。若这个程式是由“最好的老师”或“最好的专才”来编写,那么只要有电脑和网络等相关设备,全国各校学生都能上到这“最好的老师”的课。
除了学生能透过这个程式来学习数理,教师也能从中学习。这相较传统的教师培训方式来得有效和便于执行,因为传统的教师培训往往受到时间、地点、人数、相传差异等因素的限制,统一程式的教学则能这些解决限制,只是亟需教师自愿、自律和自主地学习。
然而,使用统一教学程式来进行数理教学的方法是否可行,还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除了聘请专人编写程式的费用,还有全国各地各校师生能否取得足够设备的问题。最关键的,还是这个程式是否适用于大马本土所有学校、所有类型、英语水平不一和数理基础各异的学生?若以教师的教学为主,教学程式为辅,而教师无法有效地以英语教数理,或者学生无法有效地从英语教学中理解数理知识,那么届时的全国统一考试无论是以全英语出题,还是双语出题,英语教数理政策都很可能重蹈首次推行时的失败。
当然,这个只是敦马在去年4月其中一个访问中稍微提及的方式,相信教育部负责探讨英语教数理政策的委员会将探究更多可行方案。或许能从目前看来,反对声浪较小的中学阶段开始落实英语教数理。在小学阶段,虽然不乏家长支持一并落实英语教数理,以便孩子能从小学开始更多地使用英语和习惯以英语学习数理,但是无论是华淡社会还是马来社会的意见领袖,尤其是民族语言捍卫者,都坚持希望政府在小学阶段维持母语教数理的政策。否则,当国民型学校以非母语教学的时数超过以母语教学的时数时,将被视为是破坏我国多源流学校的特质,即俗话说的“打开缺口”。
仁义礼智,能教否
2020/02/12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詹雪梅
诗巫公教中学今年迎来主题为“恩典六十”的60周年校庆。校长突发其想地找来了与公教中学颇有渊源的大马导演王凯旋,协助制作和拍摄一部以公教中学为背景和主题,片长60分钟的微电影──《青春的我们,留下回忆》。经过几次培训工作坊后,近40位学生剧组人员兼演员在专业导演、摄影师、美术设计师、彩妆师的带领下,和数名来自西马的专业演员们(包括在《李宗伟自传──败者为王》中饰演小李宗伟的黄炜杰,以及《我来自纽约》里的小妹妹陈沁霖),一起于本周一正式投入拍摄工作。
除了校友、学生、老师、学生家长协助和参与演出之外,近年来在诗巫全心投入戒毒事工的陈朝强牧师也将在电影中友情客串演出女主角的爷爷。
这是砂拉越第一部以独中教育为主轴的微电影,比起一般上学生制作的视频短片,更具挑战性,要求也更高,当然也更新奇有趣。从编剧、主题曲创作、选角,到拍摄工作安排的种种琐事,学生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少,耽误课业也是必然的。让学生“不务正业”,放下课业,甚至缺课去拍摄电影,恰当吗?在思考这个问题前,或许我们该先思考,在讯息爆炸的今天,除了课本上的知识和应考方法,学校究竟能给学生什么?
搞个前所未有的微电影拍摄,剧组学生中一定有新奇凑热闹的,但也一定有认真学习的。认真、专注、有耐心地做好一件事,是这个时代的孩子最需要学习,最需要被教导和训练的。只要孩子会对自己认真、负责,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课业成绩,一旦养成了认真、专注和耐心的品格,就不会轻易地在五花八门的网路世界,在热闹喧嚣的青春年少里迷失。
要怎样鼓励,并且有系统和条理的让学生学认真做好一件事?让素养不同,天份不一的学生,认真、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是现今教育的另一重点。教育走到今天,是越走越好,还是越走越偏了呢?
宋代著名学者朱熹,在1189年为《大学》做注时,写了一篇很有意思的序文。文中有一段的大意是:生而为人,皆应当有仁、义、礼、智的本性,但是每个人的气禀不同,不能样样皆齐。上天于是会赐给俱备仁、义、礼、智的聪睿智者,管理和教化众生的使命。也就是说,聪明睿智的人,必须负起教化责任,传扬仁、义、礼、智。而反过来想,承担着教化和领导责任的人,也该当是仁、义、礼、智俱全的聪明睿智者。
古人的教育内容是这样的:8岁开始入小学,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15岁则入大学,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至于古人的“老一套”有没有参考的价值和意义,取决于你我懂不懂那“老一套”;有多少的参考价值和意义,则取决于你我懂多少“那老一套”,对仁、义、礼、智的理解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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