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23 星洲日报/花城
~作者:黄家贤
笔者有幸参加林茂育华董家教及校友会主办的百年校庆晚宴。参与晚宴的校友为数不少,包括多名杰出校友如拉曼理工大学校长拿督李仕伟教授;离开政坛10多年的前交通部长,目前担任拉曼理工大学理事会主席的丹斯里陈广才是晚宴的开幕嘉宾。
啤酒公司赞助全国华小和华中的华教义演,30多年来相安无事,2024年,学校接到教育部一纸通令,在校园举办的义演不准张贴酒商标志,出席者也不可饮酒。随后,教育部规定民间团体或个别人士租借华小礼堂办宴会也照样不准饮酒;彭亨和吉兰丹州的多所华小确实接到教育局发出的禁酒令。
林茂育华百年校庆晚宴的地点正是学校礼堂,出席者可以饮酒吗?是大家感到兴趣的课题。
来到现场,笔者发现有些餐桌上摆放了几瓶啤酒,主宾桌上则有两瓶色酒;宾客不受禁酒令影响,可以随心所欲喝酒;学校3机构的果断决定,笔者刮目相看,引以为傲。
自从教育部发出禁酒令后,校长必须遵照上头指示,按章行事,禁止公众在礼堂喝酒;不少华小董事长不了解教育法令赋予董事会的权力,一切都是校长说了算。
全国的政府中小学,只有华印学校有设立董事会,董事会不可干预校方的行政,但不代表董事会一点权力都没有。
1996年教育法令赋予董事会权力,管理学校的基金和校产;学校礼堂属于校产,董事会有权决定要不要出租,在礼堂的宴会是否可以饮酒,董事会也有取舍权。
华小董事会筹款建礼堂,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出租礼堂给社团或个人办活动,增加学校的收入,用额外的收入来提升学校的建设,利惠莘莘学子。
有了禁酒令,社团或公众物色地点办宴会,不再考虑华小礼堂,都到酒楼去,华小礼堂从此陷入“零出租、零收入”的窘境,严重影响华小的经济来源。
啤酒公司赞助华教义演,不可在校园办,随后宣布华小礼堂不可饮酒,董总却选择低调处理,没有表达鲜明立场,坚决反对这项“矫枉过正”的政策。
能够在体制内“拨乱反正”的交通部长陆兆福,受邀出席某校在酒家办的华教义演,站在台上拿起酒杯对着观众说:“马照跑、舞照跳“,用一种模糊焦点的伎俩来忽悠华社。
教育部的“华小礼堂禁酒“,董事会乖乖就范的话,”华小食堂禁吃猪肉“、”华小男生禁穿短裤“、”华小开家教大会禁说华语“等等不利华小的政策将陆续浮上台面。
捍卫华教必须坚守防线,防线一破后患无穷,为了不让华教权益节节败退,全国1200多所的华小董事会“任重道远”,有必要扮演“力挽狂澜”的角色。
考试也要仪式感?
2025/06/25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方城
现代人注重仪式感,无可否认,所以很多商家趁机推出许多应节商品,爆销爆卖的不在话下。这种仪式感到处延烧,以致于连孩子考试也得有仪式感了,这是值得深思的。
前两个星期,中国迎来年度高考季节。各媒体报道各造对高考的重视;不止许多家长陪同,入住酒店,甚 至电召车等更为应考生让路,实在是高调及夸张!
也许家长老师会认为这是为考生加油打气,殊不知却在在提醒应考生或未来应考的孩子一个信息——考试很重要,大家都很看重!无形中“塑造”了新一代的功利心!
我相信:考生之中一定有人会有“万一考不好,就是千古罪人,愧对父母老师”的想法。
一旦考不好,他们就会掉入绝望,仿佛世界末日,轻则对人生绝望;重则会放弃生命!这是我们想要的吗?从古至今,学子无法摆脱考试压力的枷锁,这不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吗?
看我国的家长及学校面对公共考试的情况,其实也不相上下。小学时,学校为了让学生多学一些考试科目,会把音乐体育课的节数,用来加紧练习;上了中学也一样,甚至在临近考试时,在学校为学生祈福,场面壮观,然而,这样一番操作,其实说明了什么?
孩子一直活在攀比中
这么多年来,不管怎么评估,我们都还是以成绩分优劣。孩子一直活在攀比中。那些成绩一直不如人的学生,则长期被看不起,所以长期叛逆,对于学校,他们只有想逃的心。他们有的对父母积怨至起杀机;甚至把老师的退休仪式当成是葬礼。我听见这样的陈述时,真的万般感慨。
说实在,对于考试,我觉得这些仪式都可以省去,不必高调。如果真的要办考前讲座,还是得以“提高士气、对未来有期待”为大前提。平日让孩子做好准备,学会以平常心面对考核,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也比较能够在考场发挥水平。
办学没有永远的最好 只有永远向最好的追求
2025/06/17 星洲日报/地方
~作者:李振城
2025年,是南方大学学院走过的第50个年头。半世纪风雨,走来不易。南方的成长,不只是一个学校的故事,而是整个马来西亚华社护教精神的延续。而在这段漫长的奋斗路上,有一个身影始终没有缺席——张瑞发博士,从1975年宽柔专科部开始筹备,就一路陪着南方走到今天。
“人生能有几个50年,我何其有幸,尽览了整个华社办学历史无限浩瀚的峥嵘岁月。”张博士虽然语气平静对我叙述,但每句话背后,都是一代人咬紧牙关、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坚持。他说,这些回忆,其实不只是个人的故事,而像是一种集体记忆,是整个华社为了教育努力奋斗的缩影。
回想当年,创校初期的南方困难重重。没有足够的资金,人手也非常有限,政府政策模糊,甚至有人在背后冷嘲热讽,说“南院南院难成所愿”。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再加上华社不离不弃的支持,这所“从零开始”的学校慢慢站稳了脚,长出了根,发了芽,开出了花。
张博士特别提到一位关键人物——已故慈善家萧畹香老先生。南方能有今天的校地,就是因为萧老慷慨捐地。他不但亲自挑选地点,还在88岁高龄时亲笔题写“南方大学学院”六个字。当年,张博士陪他一起走上山头,老先生用浓浓的客家口音说这里是“金龙吐珠”的好风水。如今看来,那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南方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才,遍布社会各界。
除了萧老,张博士也特别提到多位曾为南方出钱出力的人:郭鹤尧、黄复生、庄智雅、刘南辉、吴德耀……有的出主意,有的跑政策,有的日夜筹款,每一个人都为了同一个目标——华社要有自己的大学。张博士感慨地说:“如果没有黄复生的坚持和牺牲,就没有今天的南方大学学院。”
南方的路上,也经历了不少关键时刻。1988年,马哈迪南下与华社共度新年,华团代表当面请愿,终于等来了政府批准。1995年,中文系曾经被教育部否决,眼看就要停办,是庄智雅顶着压力力保到底。甚至连毕业礼袍的故事也很特别——原本还在烦恼要用什么服装,结果阴差阳错,从新加坡一所大学拿到一批红色学袍,意外成了南方的毕业标志。
张博士说,这些年发生的事,不是拼拼凑凑的回忆,而是一个时代人的共同写照。那是一个年代,有人敢做梦,有人愿意为梦去拼。他形容说:“我们没有摩西带路,也没有诺亚方舟帮我们避难,我们靠的是前辈留下来的精神力量,还有一代代人的信任和接棒。”
说到未来,张博士语气变得更加沉稳。他说,办学永远没有最好,只有不断往更好前进。特别是在今天这个时代,国际化、数码化、多元文化交融快速发展,南方大学学院必须继续在教学质量上用心下功夫,同时也不能丢掉自己的根——那份对华文教育的坚持与热爱。
五十年,对历史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马来西亚华教来说,却是打基础、扎根、长成参天大树的重要阶段。而张瑞发博士,就是亲手种下这棵树的人之一。他说得很朴实:“我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能陪着南方走到今天。”
如今,南方已经走过风雨五十载,站在新的起点上,准备迎接下一个五十年。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南方大学学院不只是马来西亚华社的教育灯塔,也会成为更多年轻人追梦的起点。
教师亦非圣贤
2025/06/21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方城
从小,我觉得当教师是很神圣的,因为他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塑造的是国家未来主人翁的道德与观念。
最近,因为某些个案让教育部接连发出指令,要求教师不能做出有损教育机构及个人形象的行为。这则新闻一出,引起许多声音,褒贬不一。
在家也须顾虑形象?
我个人认为,教师在校期间固然要注意形象,但下班后,她们是妈妈、是妻子、是女儿,在穿着及言谈方面,理应不受这些限制。不然,她们连在家都得维持“教师的样子”,那岂不是太为难教师了?
因此,发布指令以限制并管理教师在校期间的形象,是可以理解的,就如同大企业也要求员工遵守某些规范一样。
生活中,我们常说育人最有效的方式是言传身教。说到教师的以身作则,我个人觉得应限于工作时间。
如果连下班后也要一板一眼、正颜厉色,未免太苛刻了。别人因为未成年不能进赌场、酒吧,那教师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进入这些地方?这样一来,人生估计也少了不少体验和乐趣。生活一成不变、古板传统,想要不抑郁也难啊。
打个比方,许多教师在学校告诉学生不能抽烟,说抽烟有害健康。但学生家长抽烟的比比皆是,而教师在校抽烟、满身烟味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问题几十年来都未曾真正解决,又怎么能只管教师下班后的私生活呢?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教育是千秋大业,但随着时代的变迁,教师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刻板。将心比心,如今的学生在这个复杂的大环境下也不好教,如果教师不能走入学生的内心世界,连“得人心”都做不到,更别说引导与纠正了。
为此,我认为,要求教师在校或执行职务时顾及形象无可厚非;但在履行作为女儿、妻子或妈妈的家庭责任时,也要时时顾虑所谓“教师形象”,这就有些过头了。
毕竟,如果一个妈妈带孩子出去玩还要穿得像个“教师”的样子,那她还能怎么与孩子亲密互动?孩子又要生活在什么样的“怕教师”阴影中呢?
总而言之,我们必须承认,无论哪个领域,总有枯枝败叶。别因为少数教师的行为就一竹竿打翻一船人,导致全体教师声誉受损,再制定一套套新制度来加以限制。
勿一味限制和批判
我国师资本就短缺,如今又要教师成为“全人完人”,恐怕师资不足的问题将更加严重。就算在师资培训中开设“师德”这门课,也不代表在现实中就能全面贯彻。
有时候,发生问题时施以机会教育,教会学生辨别是非、懂得洁身自爱,也许更有意义。
如果对个别教师有疑虑,或许给予他们适当辅导与引导,比一味制定限制和批判更合适。否则,育人之心将越来越弱,育人之路也会越来越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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